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藝術家自述

我覺得自己是一個挺反叛的人。

 

曾經於在學期間受過一位擅長超寫實技巧的畫家教導,跟隨傳統的方法由色調、光暗、對比、質感、透視、形態、正負空間等視覺元素開始學習繪畫技巧。但相比於模仿,我更樂於拒絕及破壞這些規矩及形式,並嘗試在畫布上再處理有關的視覺元素,用限制、取代、重疊、壓平、張開、模糊等方法重構物象 — 我認為繪畫有多於一種呈現方式。

 

我將這種反叛帶到我的文字作品及自我身份認同之中。

 

我相信文字作品不需要太龐大的理論背書,亦不需要複雜且過量的詞彙和錯綜複雜的支節去支撐,所以刻意減去了很多與中心思想沒有直接關係的內容,以情節和文句自身的節奏和音韻,以及每個人對不同符號理解上的歧異,推動作品中心思想的發展。就似德希達(Jacques Derrida,1930-2004)所指,痕跡(trace)就是一種必要的闕如所造成的必然呈現(necessarily present in its necessary absence)。我重視文字作品裡「缺失」和「模糊」的部分,亦對不同的人面對這些部分時察覺到不同的「存在」感到有趣。

 

我同時相信人的「性/別(sex and gender)」、情愛關係以至生活階級不存在二元對立的狀況,而是處於一個流動且交錯的狀態。很喜歡用不同的方法質疑和挑戰社會對性別、愛和階級的觀念,並且試圖用另一個方法重新建立我對有關人事物的想像。與其說我背棄傳統和規距,不如說我在傳統和規距的框架下尋找可以鬆動的空間,並試著做各種小抗爭。

 

 

這種種各樣的「反叛」大概源於個人的身份認同 — 無論在性別以至性別以外都認為自己相當「奇怪(酷兒 Queer)」。所謂的奇怪指不符合大部分的傳統規範,也拒絕迎合社會很多的期望。性小眾(Sexual minority)的身份更加深了不被承認和沒有受到公平對待的感覺;再加上對自身對關係和經歷的憤怒及不甘,累積成為「反叛」的根本。

 

我不喜歡活在無力感之中,所以想嘗試透過作品宣洩和梳理我的反叛,同時看看自己能否做出甚麼改變。

 

在創作的時候,我既在思考何謂畫作、書寫符號和自我,也在想著如何把它們解構、融合和重新詮釋。基於「反叛」的本質,我把我的繪畫、文字及概念看成相近的創作媒介,並經常把三者同時放在作品裡,以三者相互牽引和影響的狀態表達想法。

 

儘管我的作品在視覺上和觀念裡充滿擾攘和動盪,我渴望可以在每份作品裡找到一個平靜的平衡。我把這視為對自己和作品的一種浪漫,一種與現實相連的浪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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